在当今社会,房价问题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,笼罩在无数人头顶,成为生活中难以承受之重。然而,你或许想不到,这并非现代社会独有的难题。千年前的大宋王朝,也曾面临房价飙升的困境,就连一代文豪苏轼,都在首都的高房价面前望而却步,发出无奈的叹息。
宋朝,商品经济蓬勃发展,城市化进程迅速推进,人口大量向城市流动。据经济史学者包伟民估算,北宋后期,汴京市区的人口密度约为 12000—13000 人 / 平方公里;南宋淳祐年间,临安府市区内的人口密度约为 21000,咸淳年间,甚至可能达到 35000。与之相比,今天纽约、伦敦、巴黎、香港的人口密度大致在 8500 以下,东京与广州市区的人口密度为 13000,北京约为 14000。如此高的人口密度,使得大城市的住房供不应求,房价随之水涨船高。北宋前期,汴京的一套豪宅少说也要上万贯,一户普通人家的住房,叫价 1300 贯;到了北宋末,京师豪宅的价格更是狂涨至数十万贯,以购买力折算成人民币,少说也得 5000 万元以上。宋人不禁感慨:“重城之中,双阙之下,尺地寸土,与金同价,非熏戚世家,居无隙地。”
展开剩余76%苏轼,这位名震古今的大文豪,26岁踏入仕途,开始了他的为官生涯。初入官场时,他担任的官职级别较低,俸禄自然也不高。即便后来官职有所提升,如当上了水部员外郎,相当于副市级官员,但面对京城高昂的房价,依然力不从心。在京城为官多年,苏轼一直带着寡母和妻儿借住在衙门大院里,也曾租住过破旧的民房。他在给朋友的信中无奈地写道:“嗟我来京师,庇身无弊庐。” 意思是在京城工作这么长时间,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,只能在小胡同里租房度日。
苏轼一生宦海浮沉,辗转多地任职,薪资状况也随之起伏不定。在一些时期,他既要为亲爹苏洵偿还房贷,又心怀苍生,想着赈灾做慈善,因此即便有一定积蓄,也难以在京城购置房产。随着年龄增长,他的薪水不断下滑,职田也被没收,买房的希望愈发渺茫。苏轼的弟弟苏辙,对房子之事同样感触颇深。他在诗中自嘲:“我生发半白,四海无尺椽”“我老未有宅,诸子以为言”。苏辙参加工作几十年,直到七十岁那年,才在开封南边的许昌买上房子,而为此耗尽了一生的积蓄,还自责 “我老不自量”,到了这把年纪还沦为房奴。
其实,苏轼并非没有买房的机会。他曾有在江宁(今南京)买房安家的打算,王安石晚年居住在金陵时,就曾劝说苏轼在江宁买房,两人比邻而居,常相往来。苏轼也曾写下 “劝我试求三亩宅,从公已觉十年迟” 的诗句,表达出对在江宁购置田宅的向往,甚至根据当地地形地势,亲自设计了 “高处建舍,低处辟田” 的庄园格局,并打算将其取名为 “稼轩”,自号 “稼轩居士”。然而,种种原因导致他最终未能实现这一计划。
在京城买不起房,租房便成了苏轼的无奈之选。但宋朝的房租也并非普通官员能够轻松承受。从苏轼的文章诗词中可以看出,当时一般住宅一月的租金,大概是社会平均薪资的 10 倍。宋朝租房分为公租房和民租房,公租房由政府直接建造出租,价格昂贵;民租房质量参差不齐,房租同样居高不下,因为房东也要向政府缴税。苏轼曾对学生吐槽,刚到黄州家底就耗尽了,原因便是京城房租太贵,根本存不下什么家底。翰林学士章珉也曾描述房租之贵带来的焦虑:“望月初请料钱,觉日月长;到月终供房钱,觉日月短。” 月初盼着发工资,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;而到了月底交房租时,又觉得时间飞逝,工资转眼间就没了。
除了购房和租房的困扰,苏轼的家庭开销也十分庞大。作为名门之后,他在京为官时,家中少不了配置数名杂役仆人干粗重活计。即便被贬官后清减用度,一家上上下下仍有十来口人,经济来源主要依靠苏轼的俸禄。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、穿衣住行,每一项都是不小的开支,这也让苏轼的经济状况愈发捉襟见肘。
尽管在买房这件事上遭遇诸多挫折,苏轼的一生却充满了传奇色彩。他仕途不顺,从 26 岁入仕到 66 岁去世,一直在宦海中沉浮,大半辈子被贬谪到偏远的地方做小官。特别是 45 岁时因 “乌台诗案” 而下狱,出狱后被贬到黄州;59 岁时被贬往惠州,62 岁时更是被贬到儋州(在今海南省)。当时的儋州还是蛮荒之地,“食无肉,病无药,居无室,出无友,冬无炭,夏无寒泉……”。但苏轼始终保持着乐观开朗的心态,热爱自然,喜欢游历,贬谪生涯让他见识了无数奇异风景和各地风土人情,也为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。他的诗词文章,如《念奴娇・赤壁怀古》《水调歌头・明月几时有》等,至今仍广为流传,成为中国文学宝库中的璀璨明珠。
苏轼的经历,让我们看到了在高房价压力下,古人所面临的困境与无奈。他虽未能在首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但他的文学成就和人格魅力,却如同璀璨星辰,照亮了历史的天空。同时,也让我们反思当下的房价问题,以及在追求物质生活的过程中,如何像苏轼一样,保持一颗豁达乐观的心,不被困境所打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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